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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一陣風突然地吹起窗邊的窗簾。漂盪的窗簾隱隱約約散透著陽光。一絲ㄧ絲,一陣一陣。床上的她抖了抖,打了個哆嗦,眼睛涮地張了開來。她盯著天花板,若有所思。不過,說發呆或許會比較恰當。

「那個人是誰?」床上的她冒出一句毫無頭緒的問句。

她眉頭深鎖,努力從自己有限的記憶裡快速搜尋一個人的影像。

「呃!」

胸口的一陣刺痛把她抓回現實世界。窗外的鳥叫讓她清醒過來。她看了看牆上的鐘,再多想上課就要遲到了。可是,胸口隱隱的痛讓她很不舒服。她起身隨手抓了件牛仔褲套上,拿出衣櫃裡的一件紅色Polo衫。早上的例行工作,她梳了梳雜亂的長髮,抓起包包,拿了鑰匙,衝出大門。她走在路上,又一陣刺痛攻擊她的心臟。她正要過馬路。

「呃!好痛!」她壓著自己的胸口,繼續過馬路。

她連坐在公車上都心不在焉,好像沒任何其他事可以再吸引她的注意力。

「不對。我的記憶裡沒有那樣的人出現過,也不曾有過那樣的場面發生過才對。」她太大聲的自言自語引起其他乘客的側目。

早上7:20的公車。車上的乘客其實根本不在意她說了什麼,只是她發出的噪音擾亂了其他乘客的瞌睡。沒一會兒,車上又是一陣安靜。

車外,轟隆轟隆地,一部大卡車從旁駛過。

走在學校裡,她半發呆半專注看著路。下一步,可能會跌倒也說不定。她買了早餐走進教室裡。一男一女。安靜的教室。

「早。」一男一女同時抬頭。不過,兩人什麼也沒說,只點了點頭。

她看著那個男生桌上的一罐髮膠,好像想起了什麼。可是,又一陣刺痛刺在她的心上。不過,沒早上起床時那麼痛了。

啪拉啪啦地,一堂課過去了。她記起下堂課要爬上7樓去上日文課。

「日文?」一臉嫌惡。對7樓,而不是日文本身。

她推推眼鏡,習慣性的動作。她不算是個聰明的人,只是肯花力氣去做費力氣的努力。積沙成塔。不過,努力過後,沙塔是不是又能永久存在?她有點厭倦了這樣的生活,但她也不知道她還能做什麼。收拾起桌上的書本和筆塞進包包裡。一語不發。她一口氣跑上7樓找到了一個位置坐下來,等鐘響。窗外的陽光透過她,有點冷。她打了個哆嗦。

「冷啊?下午可能會下雨唷!」一個女生一屁股坐在她旁邊的位置。

「我忘了帶傘。」又一陣心刺痛。她壓住胸口。

「妳沒事吧?」

「呃!沒…」有點拒人於千里之外。

明明禁煙的大樓卻有一縷煙味進教室。她有點呆掉了。因為,她突然發現,有點懷念。

又一陣刺痛。

「呃!」鐘聲恰好掩蓋過她發出的呻吟。

課堂上她分了心。看著窗外的天空,陰陰暗暗地,有雲堆積起來。似乎真的會下雨。她想起早上的夢裡有個高高瘦瘦的背影,分不出男女,但至少知道是有一頭短髮的人。夢中的人本要回頭說話,但只轉過了半邊臉一下子又別了過去。然後,提起手來跟她道別。

是男的嗎?她不是很確定。

「今年8月我要去日本玩。要不要替你買土產啊?」她身旁的女生傳了張紙條過來。

「哈哈!幫我把金城武帶回來吧!」她把寫好的紙條折好,回傳。

「いいよ!ポスター一枚!」傳回來的紙條。

窗外的天空紅通通地嚇人。過了一會兒,紫色,藍黑色。入夜了。她不知道自己怎麼度過下午的2堂課,不過在知道自己又能回到自己一個人的狀態,心中有一點竊喜。

有點冷了。一陣風吹過,樹葉嘩啦嘩啦地響著。

她走在路上,好像想起了什麼,又好像什麼都沒有被喚醒。

看著自己煮好的滿桌菜,她隨便吃了幾口。回到自己的房間,坐在書桌前發呆。整個房子像早上的公車一樣安靜,或許更安靜。她打開收音機,螢幕顯示亮了起來,輕快的音樂流瀉而出。她的心情有點變化,臉上微微透出開心的徵兆。心一陣刺痛。

「呃!」推推眼鏡。若無其事。從書架上拿了幾本原文書念了起來。

身後傳來鑰匙開門的聲音。過了一會兒,又一個。開始有電視的聲音。她有一點難過,一種穿透過她的寂寞。

夜深了。她蓋上厚厚的書本,拿下日記本。四周只有輕慢的音樂。她抓了抓頭,身上散發出一點點淡淡的肥皂味。

「3月13日。」她停下來。

「8月嗎?」她想起日本的事情。

她不知道怎麼下筆。心口一陣刺痛。腦海中一句話不斷大聲嘶吼著。

「妳不會懂的。」一個男生的聲音。

眼淚從她的臉滑過,有點癢。頓時,她想起夢中的那個背影。

那個道別的背影。

「我怎麼會忘記這樣的一個人?」

「忘記思念的日子,只剩下心痛。無形無影的思念,刺痛心裡最深最沉的回憶。」她放下手中的筆,壓著自己的胸口。

好痛。她一直沒有忘記。那種心痛的感覺。

昨晚睡前還在祈求自己能在夢中再見他一眼的人,是她自己。她想開始學會堅強。

「的確是一眼啊!」克制不住的眼淚。

發亮的收音機螢幕顯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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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khonsou1018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